下沉式监管的有效性研究——来中央环境保护督察的证据

摘要: 本文使用2012-2020年上市公司及其下属企业的数据，探讨了中央环境保护督察制度在完善环境治理体系中的作用。研究发现：在督察组进驻一个省份后，重污染企业在当地对下属企业的投资存量永久性地下降约8%。进一步的机制分析发现，地方和企业自主进行的环保制度建设与中央直接监管之间存在替代关系。在宏观层面，督察行动在环境保护重视程度高、污染治理财政投资多、法律制度健全和排污效率高的地区产生的影响较小。换句话说，当上市公司存在向监管松懈地区转移生产的行为时，中央环境保护督察行动产生的影响更大。在微观层面，督察行动对国有企业和政治无关联企业的影响较小，因为这些企业在环境保护项目上的投资强度较高，环境绩效良好。自律监管和中央监管之间的替代关系表明，由中央牵头的下沉式监管行动能够精准地作用于地方和企业在环境治理中的薄弱环节，体现了中央环境保护督察在完善相关机制体制建设中的重要作用。此外，中央的监管行动也促进了污染企业提升资源利用效率，污染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在督察行动后有所增加。与中央环境保护督察相似的监管模式也存在于土地资源、司法等多个领域中，因此本文的结果也为此类制度的必要性和有效性提供了证据。